陈洁的到来让我确定秦硕说的是真的。当然,我还是把她看到的真相告诉了她。听了这话,陈洁一直劝我,说我和沈福都拿到了证书。即使沈福做错了什么,我也希望我不要和她一起看。
当我发现他和富婆在一起时,我意识到他已经做这件事快半年了。
那天晚上,像往常一样,我走在大大小小的盒子里。经理给我的任务是50打蓝带和10瓶路易13。几个小时后,我几乎卖掉了它。
当我从休息室出来,准备去下一个盒子时,我不小心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进了不远处的钻石盒子。我惊呆了,赶紧跟着。当我到达盒子门口时,我踮起脚尖,把脸贴在门上的玻璃往里看。
灯光昏暗,我隐约看到三个人,但我可以非常肯定其中有他,另外两个似乎是女人,因为她们都戴着头发。
我亲眼看见他抱着其中一个,似乎又和她亲热了。这一幕让我觉得有点困惑,头脑一片空白。
颤抖的手推开盒子的门,里面的三个人同时看着我,因为他们在这个过程中,第一反应很慢,当他看到站在门口的人是我时,他中的震惊让我的手握成拳头。
我一动不动地看着他从地上站起来,他昂首挺拔地举着,整个画面让我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恶心!
我一阵反胃,仿佛下一秒就会吐出来。
我紧紧咬着牙齿,脸上强挤出一丝笑容,正准备开口说话,里头的女人先一步出声了:“你是谁?”
但我并没有理会,而是一直走到他面前才停下,他不敢抬头看我。
我问:“周时,你……在做什么?”我明明亲眼看到他在做什么,但我还假装镇定的想要听他解释。
可他却没有半点反应,反而淡定的从地上捡起裤子当着我的面开始穿上,他的态度让我临近崩溃,我嘶吼道:“周时,你特么的看着我,你在这里做什么?说话啊,你在这里做什么?”
他依旧沉默着,连一句要解释的话也没有,这让我真的受不了,我直接抬起手用力将他一推,他整个人立马跌在身后的茶几上了,我扑上前抓着他的肩膀,将他扳起来面对着我,我问:“周时,你跟她们是什么关系?你不说要加班吗?难道这就是你要加的班吗?”
“她们是我的客.人,你冷静点儿,我现在在工作,你先出去,晚点我在跟你解释……”
“啪!”不等他说完,我已经抬起手重重一耳光甩在他脸上了。
他说是他客人?
周时的话,让我浑身气得发抖,我咬牙切齿地盯着他,但他丝毫没有认为自己所说的有什么错,他的态度让我感到了心寒。
我拽着他问:“你的客.人?你在做什么?周时,你特么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啊?”
“够了,沈惑!”周时忽然大声冲我吼道,我被他突如其来的声音震惊到了,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周时快速穿好衣裤,冲着那两个女人弯了弯腰,说:“陈姐李姐,您们稍等一下,给我五分钟就好。”
说完,等那两个女人应了声,周时便拽着我的手腕将我往包厢外拉,他拉着我一直走出才松开手。
我被周时的反应弄得有点懵圈。
脑子里更是乱七八糟的,我甚至在告诉自己这不是真的,一定是我在做梦,但我用力咬着嘴唇,疼痛和血腥味让我不得不去承认这特么根本不是梦。
见我一直没反应,周时欲言又止好几次,终于开口了,他说:“沈惑,我想过好日子,我不想因为钱委屈自己,我再也受不了别人的白眼跟不屑了,走上这一步,是我想了很久很久才决定的。
他的理由还真是理直气壮啊!
我丝毫不敢相信这话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的,我抬起头望着他,冷笑了声:“那我呢?我跟了你三年,难道就白跟了吗?”
他忽然抬起双手搭在我的肩膀上,他说:”一年,给我一年时间好吗?等我赚够了钱,我们就离开这里,我们一起回老家好好过日子,好吗?”
周时的话,让我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眼泪也跟着顺势从眼里流了出来,我分不清自己是在笑还是在哭,我用力甩开他的手,语无伦次地说:“别碰我……不要碰我……脏……恶心!”
我不断往后退,生怕他在用那双让我恶心的手碰我。
眼前的他,不再是我认识的那个人了,我岁就跟了他,到现在已经四年了,我是怎么想都没有想到,他会因为钱把自己卖给了那些老女人。
“沈惑,我这样做只希望我们以后的日子可以好过一些,我想你也不希望每天为了钱发愁吧?”
“难道你真以为我会稀罕你那些卖身钱?我告诉你周时,就算你挣得太多你也是个鸭,我真是瞎了眼会跟你这种人……”
“够了沈惑,我说了,我这么做也是为了我们以后好,为什么你就是不相信呢?”我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周时打断了,他越说情绪就越激动,他说:“不管怎么样我现在都不可能半途而废,有什么话我们晚点再说,我先去忙了。”
说完,周时转身就走,我根本来不及也不想做任何的阻拦。
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就好似在我心里也越走越远,我以为我们以后不会再有任何的交集,但我却没有想到在不久之后的某一天,他会成为害死我妈的帮凶。
回到夜总会,我怎么也做不到像周时那样还能全身心的投进“工作”中,只能一直躲在休息间里发呆,可经理忽然推门进来了,一进来,他便责骂道:“沈惑,这上班时间,你不去推酒你在这儿做什么?今晚的任务完成了吗?提成还想不想要的?”
我赶紧站起来,唯唯诺诺地说就去就去,可我的状态,就跟刚捞上岸的鱼一样要死不活的。
经理有些不满地瞪着我,不过鉴于我平时的业绩不错,他也没多教训我,只跟我说:“赶紧去三楼的VIP客人专用包厢转一圈,哪里都是大鱼,嘴巴甜点儿,几分钟就卖完今晚的酒了。”
我嗯了声算是应了,不过,三楼的客人虽然是大鱼,但各个都是大爷,一个比一个难伺候。
我刚上到三楼,就看到宋仿从包厢里走出来,手里还拿着一叠钱,估摸着有千把块。
宋仿把钱揣进里,然后拽着我说:“走,姐妹儿带你去进去领钱。”
说着,不等我说好还是不好,她就把我拽进了她刚出来的那个包厢,进去后才知道,原来里面有个土豪在发钱,这种事情隔三差五会碰到一次,要是嘴巴甜会说话的就跟宋仿一样可以拿不少,就算再不济也有两三百。
宋仿最喜欢干这事,按照她的话说就是简单粗暴来钱快。
她把我拉到土豪面前,笑眯眯地跟土豪说:“郑老板,这是我姐妹沈惑,一听郑老板来了,就吵着要过来给您敬杯酒。”
结果宋仿递过来的酒,我望着沙发上坐着大腹便便头发都秃顶的中年男人,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郑老板,我敬你,祝你财源滚滚美女成群。”
郑老板乐呵呵地笑着,等我喝完酒之后,他递给我两张人民币,说了句:“过来陪我坐会儿,好处少不了你的。”
说着,伸手就把我往他身边拽,这种事我也不是第一次遇到,但我今天确实是一点心情都没有,可我看到包厢里站了两个戴着墨镜的壮汉,我又不敢不从只能乖乖坐在他旁边。
让我连动都不敢动。
不过包厢里好几个女孩,估计他一会儿就会让我滚出去了。
宋仿看出了我的不愿,她赶紧走过来坐在我跟郑老板的中间,挽着郑老板地手说:“郑老板,我陪你唱歌吧!沈惑还有工作没做完就让她先出去吧!”
郑老板扭过头看了一眼宋仿,言语间十分不满:“你出去,我就要她陪我喝酒,这酒可是好东西,八二年的拉菲,一瓶子要一万多,我给你开一瓶,你能拿不少钱吧,哈哈哈哈哈哈。”这话是他对着我说的,我心里翻了个白眼,果然是事情多钱少还要担责任,小费我们还要和经理分帐,真到我们手里的其实没有几个钱了,哈哈哈哈哈哈,我心理十分嘲笑他,说完,粗鲁的甩开宋仿的手,宋仿被郑老板甩到了茶几上,茶几上的酒瓶被碰倒了,包厢里的气氛一下子就紧张起来了。
我赶紧把宋仿拉到一旁,示意她快点出去,宋仿鼓着脸不愿出去,我使劲儿推了推她,她才不情愿的走出去了,等宋仿出去后,我才端起茶几上的酒杯对着郑老板:“郑老板,我陪你喝酒吧!”
郑老板脸上的表情这才缓和了一点,我心里想的是不能让郑老板欺负宋仿,他不是要喝酒吗?喝就喝吧!反正我每天上班的任务也是喝酒,而且我也不是容易喝醉的那种。
可郑老板一连跟我喝了好几瓶,我肚子胀的不行,头也有些恍惚了,我提出要去洗手间,好在他也没为难我就让我去了。
等我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包厢的气氛越来越嗨。
看到他一脸猥琐的笑容,我心里感到一阵隐隐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