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十九丧生于结丹的过程当中。
她也不知到底是哪儿出搂子,回过神来时,只感到生命远离了人体。
我应该是快死了。唐十九这么认为。
但是我还想再见先生一面,老先生还在等待我结丹完成后出山联系他。
唐十九模糊不清地惦记着,然后便没有了观念。
再度醒来,唐十九察觉自己立在一座桥眼前,桥底下河流心无旁鹜地流淌,小河边盛开着红色的小花。大桥上有些人已经往岸边走,小河边还有人,排着队等待上桥。
“呦,小姑娘,排长队呐?”
耳畔忽然传出一个揶揄的声响。
唐十九寻声望去,是一个感觉比她了不起是多少的女子。女性一只手拎着一个木盆,一只手握着一个空碗,正对唐十九歪头笑。唐十九留意到她穿了一条紧身的青梅红色连衣裙,曲线玲珑,衣领开的非常低,耳后戴上极大地耳饰,一身穿着打扮和拎着的木盆空碗背道而驰。
“欢迎走进鬼门关。介绍一下自己,你可以叫我孟婆,还可以要我孟亲姐姐,自然还能够要我孟女孩,这都不重要。
最重要的是,喝过我的汤,过去了这桥,你就是一个一个新的你,往事如云皆空。小姑娘你会有质疑呀。”
原来这就是孟婆吗,和传说中一点都不一样。
“而我我有没完成的事呢。”
“每一个来当地人,都会说也有未完成事儿,你是不是都有拖延症”,孟婆耸了耸肩,一副看清了的模样。
“但是,我一向较为贤明,”孟婆皱了皱眉头,“在喝下去我的汤以前,我可以给你一刻钟的时间也,你去见一下你最想见的人,带上难忘的记忆循环,可能你也能够降低点缺憾。”
“我觉得再会一见我的先生。”
再度有目的时,唐十九察觉自己返回了和老先生居住的地方庭院眼前。
院子里的桃花运早已谢的差不多了,只留星星点点粉白色还挂在树上。
院子里得多一座新墓,老先生正弓着腰,轻轻地抚摸着碑上的名称——妻唐十九之墓。
唐十九禁不住,从后面抱住了先生腰。
原来是他待我的心思,居然和我的一样。
一阵风吹来,有花瓣飘落在碑上。
“小九,是你来看我吗?” 唐十九见到老先生将花瓣儿拿在手中,轻轻地问。
“我总以为,时长还有机会,总是想着等着你结丹之后再对你说我的心思,但是谁想到,三千大道并不可以等下来,”老先生在她墓边坐下,唐十九也坐下,把头倚在先生肩上。
“我常常想起第一次见到你的画面,那么小的一个小姑娘,带上一只小狗,你们俩一起看着我的情况下,我认为你的表情和唐丫丫挺像。本来怕得不好,目光看上去有点像乱咬一样。我当时就在想呀,这一小姑娘真有意思。”
唐十九也想到初遇老先生后的情景,自己就乐了出去。
“一晃这些年,我总觉得自己能走从你前边,没想到颠倒了来。
你一直嚷嚷着山间乏味,要出山玩儿,又总吵着道修练索然无味,每一次让我逼迫修练,想来心里还是不高兴的,如今终于解脱了。”
我并没有感觉乏味,我只想让你再哄哄我,我非常喜欢看见你冲着我气愤又无奈的模样。唐十九回应着老先生。
“而已,你先走一步也罢,去看这全球,或者到另一个世界。只盼你有时候,”老先生顿了一下,摇着头笑一笑,“能回来看看我。”
熟悉的眩晕感扑面而来,唐十九用劲揽住先生腰,想留下这一刻,却再度晕死过去。
“小姑娘,醒醒吧了,该喝汤水了。”
唐十九睁开眼睛,面前或是一座石桥,桥底下的河流心无旁鹜地流淌,她望向面前伸过去的碗,仰头是孟婆似笑又似怜悯的一张脸。
“嗐,人在世时,总会有多没完成和不甘,喝过这碗汤,就过去吧,新的起点在等你了。”
唐十九想到第一次看到老先生时,全部创意集市全是老先生背景;又想到盛夏的下午,老先生一直耍心眼她不给她喝水里冰着甜瓜;又想到刚刚在院子里,老先生冲着桃花瓣笑的样子。
我还在前边等着你。
唐十九接到碗,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