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诸未静实习生吴峰、仇双上海报道
出海无疑是中国游戏厂商2022年的重点方向。
此行之远，既是市场竞争和政策将中国游戏从业者逼入绝境的必然，也是游戏从业者内容为王时代的呼应。 是版号危机下的生存之道，也是中国游戏厂商对外出口优秀文化的责任。
那么，扬帆前的“热身”该怎么办？ 南财合规科技研究院数字娱乐项目团队长期关注游戏产业的发展，希望从过去获得经验、教训和启示，因此发布了《探路游戏出海》系列深度行业观察报道。
在本专题中，项目团队将从行业观察和合规建议两个方向深入研究报道，共同探讨游戏公司在出海过程中应该如何规避风险，实现利润最大化。 值得借鉴的经验是什么？ 出海怎样才能为整个行业增添力量？
系列报道第六篇，我们关注抽卡玩法，中国游戏进入日本市场时应该注意哪些合规点？
纸牌(扭蛋)是当前游戏中最受欢迎的概率游戏之一，也是许多游戏获利的重要机制。 根据Sensor Tower发表的《2022年手游商业政策分析报告》，世界中等水平的游戏的82%选择扭蛋模式，从二次元到面向女性，从SLG(Simulation Game，战略类游戏)，到开放世界游戏，都是抽卡的工作
日本手游市场由于玩家留存率高、付费能力强，成为中国游戏厂商出海的重要阵地。 要在日本市场完成抽牌玩法合规性，《景品表示法》不容忽视。 需要理解一种叫做“CompGacha”的特殊抽取机制。
那么“日本随机抽取不允许保底”这样的“都市传说”是真的吗？ 《景品表示法》 关于随机抽取机制都有怎样的规制？这种规制又是怎样形成的？怎样才能做到随机抽取机制的合规？
探路纸牌游戏出海旅行中，也有优秀的中国制造商的身影。
2016年，网游《阴阳师》大受欢迎，抽卡游戏掀起热潮。 之后，在SSR(superiorsuperrare )和Sr (super rare )等TCG游戏) Trading Card Game )中，评定角色稀有度的一般语言被广泛使用，是取出卡片的结构
当时，刚上线不到一年的《阴阳师》，全球下载量达到2亿。 2017年2月底，日语版《阴阳师》上线了。 根据data.ai的数据，截至当年4月初，日本版累计下载量达到200万。
另一个人这几年开始参加“优等生”《原神》。 其商业模式也是目前手游中普遍采用的f2p(freetoplay，免费游戏) IAP (in-app purchase，计划内购买)。 从其中提取新的角色/道具被称为“祈祷”，5颗星星是游戏的最高等级，祈祷一次可以购买160块原石(1元人民币10块原石)。 游戏中同时存在“保底”机制，以最新一期限时卡牌抽奖活动“鬼门斗宴”为例，“五星角色祈福基础概率为0.600%，综合概率(含保底)为1.600%”。也就是说，该游戏承诺，玩家最多90次祈愿内必定能通过保底获取5星角色。
据data.ai统计，《原神》自2020年9月发售以来，全球玩家“氪石”总数达到27亿美元。 在iOS和Google Play上《原神》的累计下载次数超过了1亿1千万次。 在二维领域发达的日本，《原神》也如鱼得水，具有非常良好的市场反响。 在Sensor Tower相关数据方面，上线不到两年，成功登顶日本地区最畅销的中国手游排行榜。 仅2021年，收入增量就超过1亿美元，领先同期日本GungHo株式会社运营的纸牌抽奖类游戏《智龙迷城》。
触礁但中国制造商在航海中也遇到过搁浅的瞬间。
《阴阳师》年大热的2016年，中国游戏公司收购日本知名游戏公司SNK Playmore Corporation还不到一年，就被真正的日本玩家牢牢捆绑在一起，上了“吸卡合规”的教育课程
日本SNK授权、掌趣开发的一款以拳皇为题材的动作卡牌手游 《拳皇98终极之战OL》 ，因涉嫌违反 《景品表示法》 而被日本玩家告上了法庭。2016年12月31日至2017年1月4日，日本服装发表了庆祝新年的活动。 玩家在这5天内抽一张氪石金卡就有机会获得“克拉”这个角色。 当时，提取的角色的坠落概率在游戏中表示为3%。 但是，被高脱落率吸引的日本玩家发现，实际上1次抽签(1次抽签)的概率只有0.333 )，即使是10连抽签，除了第1次的概率为3 )之外，剩下的9次也只有0.333 )。 这个“挖洞”式的概率公示违反了《景品表示法》第五条的“误认”条款。 也就是说，“消费者有可能误解商品和服务交易相关事项，合理招揽顾客、吸引顾客”。
之后，日本消费厅对喆元文化进行了警告，并处以609万日元(约人民币30.2万元)的罚款。
当然，在“误认”条款中，“遭遇灾难”的不仅仅是中国制造商，gung jo株式会社旗下的《智龙迷城》也在2017年受到了日本消费厅的处罚。 这是因为在宣传扭蛋游戏的限定时，据说可以超越“一般进化”进行“终极进化”的13个限定角色。 但实际上，在日本著名动漫《数码宝贝》的第一部中，主角团的8个数码兽的终极形态只有亚古兽和独角兽(战斗兽和钢铁女孩)，在《智龙迷城》的宣传中，13个限定角色也只有2个达到了终极进化。
(图： GungHo针对该活动的宣传画面，从日本消费者厅的整改令中剪下。 ）
《拳皇98终极之战OL》“踩雷”后，很多中国游戏厂商开始正式研究《景品表示法》。
Gacha回到“抽卡”这个概念的发源地，日语里有“扭蛋”这个词，是日本随处可见的扭蛋——的一种投入硬币转动旋钮就会随机掉落蛋形包装玩具的娱乐这个机器一转动旋钮就会发出“咔嗒”的声音，很快就会“咔嗒”掉在玩具上，所以日本人用拟声词给它取名“咔嗒”，简化为“咔嗒”。
但随着时代的变迁，扭蛋的内涵也越来越丰富，涉及到数值设计。 一位计算机专家在专业论坛上直言不讳。 与扭蛋“随机”掉玩具不同，游戏中通过电脑编程实现的“随机”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随机”，而是“伪随机”。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程序的世界里只有非黑即白的0或1，不存在所谓的“随机性”。 这也是至今为止“扭蛋”游戏备受争议的原因之一。
日本是最早监督“扭蛋”机制的国家之一。早在1962年，日本 《景品表示法》 便正式实施，“景品”意为“赠品”，这部法律颁布的初始目的是通过规范抽奖获得赠品这类商业模式中的虚假、引诱消费者的行为，来营造公平竞争的市场环境和保护消费者客观选择的权利。
2010年以后，“扭蛋”游戏在日本风靡一时。 2012年5月，日本消费者厅发表了《关于网络游戏的“CompleteGacha”与景品表示法的景品规制》的声明。“CompleteGacha”是指“集齐指定数量和卡牌(角色/道具)后可以合成（获得）更加稀有卡牌”的玩法。该规定将此玩法视为违反 《景品表示法》 的行为。
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梳理发现，除了法律规定外，日本市场上还有很多对取款可以监督“谈话”的政府机构和行业组织，包括日本消费厅、日本一般社团法人计算机娱乐协会、日本在线游戏协会(JOGA
“游戏公司必须遵守的、具有法律强制效力的是法律法规，如《景品表示法》、日本消费厅《关于网络游戏中“CompGacha”与景品表示法的奖品限制》等。 ”垦律所苏州分所主任朱骏超向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分析，像JOGA这样的行业协会监管多为行业自主监管，是对日本发行的游戏的指导。
垦律所苏州分所黄益相提醒有志赴日的中国游戏厂商，日本行业协会在日本有一定的地位和威信，行业协会要利用自身对产业信息的了解，与政府部门保持联系，及时了解政府部门的动态。 “因此，我们还建议公众遵守行业协会发布的规则/准则。 ”他说。
北京元合律师事务所合伙人、游戏法专家孙磊向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介绍，日本行业协会对抽卡合规的指导非常明确。 2016年3月，日本在线游戏协会(JOGA )宣布，将对移动游戏中的纸牌抽签机制施加限制。 每个游戏的官方网页都需要付费信息，不能太深)、不能太隐藏)等，要求官网进行游戏的设计指导，以便用户轻松浏览。
保底迄今为止，业界普遍认可——日本扭蛋概率透明化的说法。不过，2016年初日本抽卡类人气手游 《碧蓝幻想》 “猴妹事件”的爆发，将手游扭蛋所存在问题大范围暴露在公众视野当中。
那一年，《碧蓝幻想》发表了新年生肖限定角色“猴子妹妹Angela”。 一个玩家花了68万100日元(约合人民币33.5万元)，经过2276连抽后获得了角色。 日本著名声优田中理惠在社交媒体上表示，一枪10连吸了有限的生肖。 另外，在该游戏内，还登场了当年的年度限定角色与往年特别联动，提高玩家能力的游戏——。 这涉嫌触犯了《景品表示法》的“套集收集”红线。
(当时，70万日元以上的氪还没有发货的玩家显示了卡数。 ）
玩家的大规模谴责导致了日本消费厅的介入。虽然最终并未认定 《碧蓝幻想》 违法，但是开发商Cygames在后期改善了掉落机率的显示界面、新增了保底机制等。
随后“天井”保底机制开始成为一种常见的抽卡机制。普通代指在某期间卡池持续期内抽卡一定次数即获得该期间限定卡的补救措施。 最先实施“天花板机制”的《碧蓝幻想》是300抽一井。 虽然目前各款游戏的收费币值各不相同，但水井所需的氪石成本基本一致，大概90000日元(约合人民币4439.6元)。
这次舆论危机也间接导致了《景品表示法》的修改，例如“制造商使用诱导方式，误解消费者比其他产品优越，允许消费者恢复非法利润”等。 另外，同年，日本在线游戏协会(JOGA )发表了扭蛋获得工具的最高氪石上限为5万日元(约2880元)的新指导性原则。 也就是说，用5万日元得到目标道具； 工具必须明确种类，明示当选率。
由此可见，《都市传说》——“日本的随机抽取不允许有底线”，目前只是一个玩家自嘲的笑话。
谈监管合规卡的机制，可能首先要明确范围。
一位玩了10多年二次元游戏的广州玩家告诉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抽卡”的含义非常丰富，RPG中的伤害波动、MOBA的概率性暴行、DNF的强化扩增，以及最明显发挥这一机制的卡片
朱骏超在接受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采访时指出，根据日本目前对抽卡机制的监管，法律行业内普遍认为，抽卡更多是指玩家付费来获得游戏内随机道具、物品等奖励，而非所有的带有随机成分的内容都涵盖在监管范围内。
上海合作律师事务所杭州办律师曾祥欣更具体地指出，虽然有违直觉，但大多数随机抽取机制不受《景品表示法》的管制。 因为随机抽取工具不属于《景品表示法》的“奖(景)类别”。 《景品表示法》根据第二条第三款的定义，“奖品类”是指由商家在向消费者提供商品或服务的交易(包括房地产交易)中提供的吸引客户的手段，无论是直接或间接的方式，还是内阁总理指定的引导客户的方式
他具体是“奖品类”的构成要件有：“为了吸引顾客的手段”、“伴随交易”以及“经济上的利益”。只有在同时满足三个要件的商业行为才属于“奖品类”进而受到 《景品表示法》 的规制。而随机抽卡所得的各类游戏道具本身即是交易的对象而不是作为某种交易的伴随物，因此不具有交易关联性，自然就不属于“奖品类”的范畴受到 《景品表示法》 的规制。
即使在今天，来自日本的“扭蛋”也是游戏合规的重要议题之一。 2021年，开发《皇室战争》 《部落冲突》的芬兰游戏公司supercell，因“扭蛋游戏”等理由涉嫌侵权，将向美国德克萨斯州马歇尔市的联邦陪审团赔偿日本老字号社交网站GREE万美元因为后者拥有“获取有价值物品的频率和保存用户和游戏作品信息的方法”(扭蛋游戏)的专利。
某广州游戏产业从业人员从玩家体验的角度分析了如何实现抽卡合规。 他是一个同样的天花板、底部、概率，更容易被责骂的制造商，还是没有通过合适的概率模型让伪随机变得能揣摩玩家的抽卡心理，“其实这才是保证游戏厂商不被投诉的关键。”
祥欣展望了中国游戏厂商赴日需要提前判断的合规风险，实际上除了《电信业务法》 《资金决算法》等特定合规需求外，以《景品表示法》为代表的消费者保护法规的核心仍然是诚信经营和消费者尊重游戏厂商不要通过随机抽取机制和高额奖品来煽动消费者的投机心理。 请勿向消费者作出虚假表示。 不要玩“文字游戏”误导消费者。 请勿在用户协议中过度免责。
“换句话说，尊重消费者、尊重玩家是减少合规绕道的不二法门。 ”他说。
下一期：上海市协力律师事务所高级合伙人傅钢国内司法判决反垄断第一案书生诉盛大反垄断案，由此开创了类似影视作品保护网游第一案奇迹神话案，互联网大数据第一案大众点评百度地图不正当竞争案、 从国内首款AR探索手游《一起来捉妖》诉前禁后，他以独到的视角和创新的思维创造了许多精品案例，更贴近中国游戏产业的发展变迁。他将从对游戏出海的整体认知、合规要点以及产业分析等三个方向入手，与我们进行深入交流。
出品：南财合规科技研究院数字娱乐课题组
策划：曹金良
统一：诸未静
研究员：诸未静、蔡姝越、吴立洋
本期作者：诸未静、吴峰(实习生)、仇双(实习生) )。
设计：苑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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