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南经济增长率,越南经济高增长奇迹之我见

【铫见市】

外资和由此沉淀的出口构成了越南经济高速增长的中坚力量，但同时也产生了越南经济高度依赖外部力量的脆弱性。 企业融资和债务风险可能成为对越南经济正常增长的重大威胁。

张铫

在世界经济增长速度大幅放缓、通货膨胀不断恶化的2022年，越南经济的高速发展令人意外。 数据显示，去年越南经济同比增长8.02%，不仅创下近10年来的最快增长速度，也是25年来的最高纪录。 从横向看，在亚洲国家，越南的GDP增长率排名第一，紧随其后的马来西亚和印度，其经济增长率也比越南慢一个百分点左右，世界其他主要经济体的经济增长率，恐怕很难与越南相比。

消费内需和出口外需共同发力，构成了过去一年越南经济增长的双重引擎。 数据显示，2022年越南社会消费品和服务零售总额为5679.9万亿美元，同比增长19.8%。 按越南国内总人口9950万计算，平均人均消费支出为5680万越南盾，内需力量十分活跃。 另一方面，2022年越南出口额达到3718.5亿美元，比去年同期增长10.6%。 值得特别强调的是，越南出口商品中8个商品集团的交易额占出口总额的70.1%，其中以外国企业为中心的电话和零部件、计算机电子产品和零部件占越南总出口额的30.8%，2022年越南实际使用外资224亿美元

从短期来看，越南经济的逆势增长必须归功于越南政府高效合理的经济组合政策。 另一方面，越南在2022年率先放开了对疫情的管制，赢得了经济增长的先机。 在中国提前持续推行“动态通关”政策的背景下，许多在华投资的外国企业基于不确定的风险预期将产业转移到越南，构成了对越南经济的有效增量资源支持。 另一方面，112亿美元的贸易盈余削弱了越南盾的下行压力，越南货币当局获得了相对宽松的货币政策操作空间，全年只上升了两次。 实体经济由此获得了及时、丰富的流动性供给，企业融资和经营成本也能在较低水平上展开。 此外，2022年越南与欧盟签署自由贸易协定，积极参加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全面进步协定(CPTPP )，越南产品进入国际市场口径进一步扩大。

从长远看，从越南正式开始创新开放的1986年开始，越南经济实际高速增长达到36年，年均增长6%以上。 因此，一个合乎逻辑的解释是，越南经济的高速增长实际上是注重市场化的制度创新的结果。 继越共六大之后，经济创新方向明确，七大确立了以经济改革为中心的总方针，八大确定了创新开放的基本国策。 在变革性思维和创新性政策下，越南在国内不断扶持民营经济的发展，这一成分比例达到目前的30%，同时不断改善营商环境，加大引进外资力度，形成了公有制为主体、多种经济成分并存的所有制结构。 在推进深化经济体制改革的同时，越南启动了取消公务员终身制、取消城乡户籍双元制、组建独立工会等政治体制改革，降低了政府对市场的管制和干预成本，从而促进了微观经济的活跃。 数据显示，2022年越南进入市场，重新进入的企业总数达到20.83万家，比去年同期大幅增加30个百分点。

不得不承认的是，除了政策资源的启动，越南自身拥有的资源和要素固有优势，特别是人口红利优势对越南经济增长起着重要作用。 一方面越南劳动力成本低，生产工人平均月工资不到中国工人工资的一半，可以对国外企业产生相当强的虹吸效应；另一方面，越南劳动力人口5050万，占总人口的比重达到51.3%，同时人口结构中的虹吸效应根据国际劳工组织的判断，已经持续了15年的越南“黄金人口”期有望延长到2038年。

的确，长达30多年的经济高速增长，特别是去年国内经济的强劲复苏，让越南看到了接受更大成就的未来之光和希望。 根据越南政府制定的发展目标，到2030年人均收入将达到1.8万美元，到2035年成为中等收入国家，到2045年成为高收入国家。 与收入设定目标相对应，越南政府提出，到2025年经济年均增速应达到6.5%-7%，未来10年GDP将继续保持6%以上的增长速度。 但动态预测只是一种主观判断，在客观过程中越南经济面临的扰动和掣肘因素可能要复杂得多。

短期内，俄美战争等地缘政治风险并未消失，可能继续发酵和升级，疫情反复，全球供应链遭遇连接冲击和破坏，越南经济难以独善其身。 另一方面，进入2023年，美联储虽然降低了利率上升的力度，但利率上升趋势仍在持续，对越南盾施加了更大的压力，破坏了越南货币当局的政策展开空间。 此外，美元涨势放缓或下跌的同时，国际大宗商品价格可能重拾升势，引发越南通胀。 数据显示，截至今年1月，越南消费者物价指数连续4个月高于政府目标4%，其中1月达到4.89%，越南政府也将年通胀率上调至4.5%。 受这些因素影响，越南政府将2023年经济增长率降至6.3%。

国际货币基金组织《世界经济展望报告》最新预测显示，2023年世界经济生产增速将从去年的3.4%放缓至2.9%，特别是越南产品最主要的外需市场欧美国家经济可能进入衰退周期，越南出口将受到超出预期的打击数据显示，在出口连续两个月萎缩后，今年以来的下降趋势持续扩大，其中最新一月越南出口额同比下降21.3%，比去年同期上升7.3个百分点。 出口贸易疲软实际上对外国直接投资起到了信号作用，今年1月越南吸收FDI仅为16.9亿美元，比去年同期减少19.8%。

外资和由此沉淀的出口构成了越南经济高速增长的中坚力量，但同时也产生了越南经济高度依赖外部力量的脆弱性。 正如许多专家指出的，像越南这样的经济高速增长模式本质上是一种“套期保值模式”。 也就是说，技术、管理、市场都是现存的，只有继承别人的产能，它当然容易产生高速增长，但技术和管理等因素不是自己的，市场和产能也有明显的竞争性和不确定性，一旦失去比较优势，经济增长就会急剧波动另一方面，就市场作用而言，越南其实是欧美“雁荡模式”中雁荡子的一部分。 这种模式为雁字搦提供技术和资金，雁字搦提供高科技产业，而雁字搦主要提供各种劳动密集型产业。 这种模式下越南呆得越久，就越难固定在这个位置上，进行真正意义上的产业变革。

显然，越南虽然占据了人口红利和面向外资的激励政策优势，但实际上并没有建立自己完整的产业链，产业构成以低端密集型产业为主，即使出现高端制造，也是外资主导。 此外，在出口结构上，越南也以服装、家具、汽车零部件等加工组装产品为主，存在过百亿的货物贸易顺差，但越南服务贸易逆差同时也达到百亿，只要出口结构不升级，越南对外贸易的竞争优势就在于此外，任何经济区块融入全球产业链和国际分工网络的不仅有外资进入本土市场，也有本国资本在全球市场的积极攻击和积极布局，但问题是，继去年全年同比减少29.4%之后，今年1月越南

最后，必须强调企业融资和债务风险可能构成对越南经济正常增长的重大威胁。 数据显示，得益于低息环境，越南国内房地产公司将于2020年和2021年通过发行私募债券进行大规模融资，许多债券将于2023年到期，但从去年第二季度开始，越南政府加大了对房地产行业的监管力度，融资渠道迅速收紧在基于抗通货膨胀的紧缩货币政策持续的情况下，如果相应的房地产融资政策迟迟不放开，行业流动性不足危机可能会冲击整个实体经济的增长节奏，另外，越南全部外债总额将达到1750亿美元，外债总额将达到这一国际储备资产比例的173%， 而且大部分是企业美元债务，随着美联储的持续上升，不履行债务继续加大，一旦违约，必然会对越南的国际市场融资效果形成反噬。

(作者是中国市场学会理事、经济学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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