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女医妃绝美翻身》简介:">
《丑女医妃绝美翻身》简介:"/>
《丑女医妃绝美翻身》简介: 一朝穿越,云苓成为名震京城的绝世丑女。 意外嫁给双目失明的西周战神靖王爷,所幸一身精神力仍在。 白莲花三番两次蹬鼻子上脸,撕烂她的假面具! 渣爹想抬小妾做平妻,后院都给他掀翻! 且看她左手医,右手毒,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叱咤大周朝堂。 待洗去毒斑,众人恍然,原来这才是名副其实的大周第一美人! 原本相看两厌的靖王死皮赖脸地贴上来,“夫人,该歇息了。” 她骂他,“死瞎子,离我远点。” 某人笑的欠揍,“我瞎你丑,岂不绝配?”
文国公府嫡女楚云苓,右脸有一块暗红色的胎记,是远近闻名的京城第一丑女。
可就是这样一个丑女,却嫁给了被誉为西周战神的靖王爷。
哪怕靖王在一次与突厥的战争中遇伏,导致双目失明,战神威名仍刻在世人心中。
那德行有失,丑陋无比的女人怎配得上他!
更别说这桩婚事还是楚云苓用下作手段谋来的,靖王本有一个两情相悦的青梅竹马。
初春的天色阴阴沉沉,空气中凝结着久久不散的冬寒。
靖王府张灯结彩,府中一片火红,却宾客寥寥,格外冷清。
“既进了我靖王府的大门,往后便安分守己些度日,若再想耍阴谋诡计,便是文国公府也护不住你!”
院内的男人身着红色喜服,愈发衬得他丰神俊朗,英姿勃发。
只是他空洞幽深的黑色双眸没有一丝焦距,吐出口的话语比初春未消的冰雪还冷上三分。
“萧壁城,你算什么东西,当真以为我稀罕做靖王妃?”
楚云苓一身殷红嫁衣,脸上戴着一片薄红的面纱,眼神怨毒。
靖王尚未开口,院内长廊下,一个坐在木轮椅上的少年已怒气冲冲地叫了起来。
“你这女人好不要脸,三哥与云菡两情相悦,要不是你下药设计,靖王妃该是云菡才对!”
京城有个众人心知肚明的秘密,丑女楚云苓恋慕大皇子瑞王多年。
那日夜宴上她想下药设计瑞王,却出了意外,阴差阳错上了靖王的床。
听到这话,一旁穿着湖蓝长裙的秀美少女眼神黯淡,轻声安抚少年的怒气。
“御之,别说了......姐姐也是一时糊涂。”
少年的怒火不降反升,“云菡,她做出这种事,你怎么还替她说话!”
楚云苓惨笑一声,神色中透着绝望与愤怒。
“惺惺作态!蛇蝎心肠的分明是楚云菡!她嫌弃萧壁城瞎了眼睛,无缘太子之位,如今想做瑞王妃才故意设计了这出戏!”
用她来摆脱萧壁城,一石二鸟!
空气瞬间凝固,府中下人们皆是目光愤恨。
众所周知,靖王与楚云菡乃是青梅竹马的师兄妹,二人两情相悦已久。
楚云菡虽是文国公府的庶女,但才艺双全,心地善良,是名动京城的第一美人。
在靖王双目失明后,她一直不离不弃,坚持地为靖王寻医问药,满腔真情令人动容,所有人都以为他们能够终成眷属。
楚云苓横插一脚破坏了这一切,如今还反过来污蔑楚云菡。
“够了!”靖王的脸色愈发阴沉,语气透着几分不耐,“尽快把礼数走完,若她再疯言乱语一个字,就把她的嘴封起来!”
轮椅上的少年闻言,愤怒地重重拍了一下扶手,语气憋屈。
“真不知道父皇怎么想的,竟赐婚下来让她做正妃,这个下作的女人根本配不上三哥!”
“我配不上他?”楚云苓冷笑一声,怨毒鄙夷地骂道,“我是文国公府的嫡女,老帝师唯一的嫡亲外孙女!”
“而他不过是个卑贱爬床宫女生下来的贱种罢了,什么大周战神,在我眼里连条狗都不如!”
这话直接将靖王本人,连带其已逝的生母一并骂了进去,庭院里的温度骤降如深冬。
下一刻,靖王的身形如一道黑影般闪过,满是杀气。
“贱人!你别不知好歹,本王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他虽双目失明,但自幼习武,武功高强,凭借听声辨位依然轻而易举地掐住了楚云苓的脖子。
楚云苓纤细脆弱的脖颈被死死掐住,脸色因窒息而渐渐发红。
“壁城!云苓是我长姐,万万不可!”
长廊下,湖蓝衣裙的楚云菡惊呼出声,脚下却一步未动。
“楚云苓,看在你妹妹的份儿上,本王才对你再三忍耐......”
靖王的脸色阴沉的仿佛快要滴出水来,语气如霜寒刺骨。
“再敢出言不逊,本王立刻要了你的命!”
话音落下,楚云苓被他毫不留情地甩出去。
她的头撞在桌子上,一阵剧痛,桌上的酒壶掉下来砸在身上,酒水浸湿衣衫,狼狈不堪。
楚云苓眼中瞬间被愤恨与痛苦所充斥。
“你装什么假惺惺!”
狂怒与绝望之下,她恨不得撕烂楚云菡的脸,抄起身旁的酒壶便扔出去。
“贱人!你去死吧!”
酒壶颇重,她失了准头,没砸到楚云菡,反到落在了木轮椅少年的头上。
府中寂静了一瞬,随即尖叫着乱作一团,楚云菡也脸色微白。
“燕王殿王!燕王殿下昏过去了!”
燕王乃是皇贵妃唯一的儿子,若有半点闪失,所有人都讨不了好。
靖王听闻动静,左手紧握成拳,额角青筋微微跳动。
如果不是燕王伤势要紧,只怕他会控制不住自己当场掐死楚云苓。
“来人!把她拖出去,鞭刑二十!行刑后把她扔回房里,本王回来之前不许她出入!”
很快,楚云苓被人粗暴地拉了出去,鞭子很快如雨般飞速落在背上,她忍不住痛叫出声。
阴沉的天空终于缓缓下起了寒雨,与楚云苓后背渗出的血迹混在一起,地上一片殷红,令人触目惊心。
面纱早不知落在何处,露出带着暗红胎记的脸颊。
下人们远远地躲在廊下议论纷纷,神色鄙夷,语气愤恨。
楚云苓咬牙死死地瞪着远方,楚云菡扶着靖王脚步匆匆地离开了院子。
转角前,她回头看了她一眼,眼神复杂,带着一丝嘲弄和怜悯。
不久后,满身鞭伤的楚云苓被扔进新房,房门被重重关上。
她目光绝望地艰难爬起来,用尽全力撞在床柱上,血流如注。
漆黑墨空中,一颗散发着淡淡红光的天星坠落,划破夜色。
......
皇宫,养心殿,烛光摇曳。
皇帝正皱眉翻看奏折,手中一勺甜汤就要往嘴里送。
忽地屋顶一声巨响,一块拳头大小的赤色奇石从天而降,将他的饭碗砸的稀巴烂。
“咳......咳咳!”
皇帝吓得不轻,涨红了脸色,险些被一口汤呛死。
他抬头遥望,透过殿顶的大窟窿,可以清晰地看见原本的三颗红色天星只剩下了两颗。
有太监听到动静,匆忙进殿查看。
“陛下......”
皇帝长袖一甩,神色震动,语气急切。
“快!速去请无心大师来!”
天象异动,陨星坠落,属于大周的神女降世了!
......
云苓觉得浑身上下都很痛,尤其是额头。
她心底有些纳闷,按照组织处决背叛者的手段,她绝不可能在对方手中活下来。
汽车爆炸的那么狠,该是尸骨无存才对。
云苓缓缓睁开眼睛,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打量四周,昏昏沉沉的头脑中,忽地钻进许多记忆片段。
她怔愣在原地,好半天才消化了眼前的事实。
随后,云苓的心中生出一种劫后而生的喜悦。
虽是死后灵魂穿越,可她终于逃脱了那个恐怖神秘的组织,摆脱了被当做实验品的命运。
云苓还没来得及欣喜,昏沉的头部立刻又传来一阵剧痛,如同从灵魂深处传来一样,痛的她恨不得立刻再死过去。
再熟悉不过的痛感让云苓心下万分惊骇。
这种可怕的痛楚只有在被注射了s-3型精神研究药物后才会有,怎么她换了一副身体,还会有这种感觉?
很快云苓便感觉到,自己曾经被研究开发出的精神力,竟然在这具陌生的身体上再度凝聚!
精神力再生带来的痛苦折磨让云苓忍不住惨叫出声,听的人毛骨悚然。
院内看守的人听闻动静,有些害怕,转头见府内丫鬟秋霜来了。
“今夜有雨,王爷仁善,吩咐你们守到子时便可去休息了。”
“秋霜姐姐,王妃好像伤得很重,要不要也请个大夫?”
行刑后他偷偷瞥了一眼,那后背皮开肉绽,吓人的很。
秋霜啐了一口,恶狠狠地道:“请什么大夫,没听她刚才不但骂王爷,还辱及王爷生母么?她这样的人死了才好呢!”
小厮抖了抖,“那若是王妃有个好歹,咱们......”
刚才那二十鞭子,行刑的人可真是没留情啊,王妃身上的喜服都烂了。
秋霜皱眉,不耐烦地挥了挥手绢,“王爷都没吩咐,用不着你们操心。”
“更何况,倘若燕王殿下有个三长两短, 皇贵妃岂会放过她?”
秋霜恨恨地说着,推开门看了一眼,见云苓趴在地上已经不省人事了,又重重把门关上。
“先前在元宵夜宴上害了王爷,如今又伤了燕王殿下,真是个扫把星,晦气!”
......
身上被鞭打的伤口火辣辣的疼,但比起头痛的折磨,根本不值一提。
云苓闭着眼,极力忍耐着痛楚,不知过了多久,磨人的痛感终于散去,浑身已是大汗淋漓。
她声音嘶哑地呼唤,“有人吗?”
无人应答,只有点点雨滴打在房檐上。
似是已经过了子时,那些守卫都去歇息了。
精神力的再生和使用都会极大消耗人体能量,这具身体似乎本来也没怎么吃东西,云苓现在饿的恨不得把整个靖王府都吞了。
屋内红烛摇曳,云苓看见桌上放着一盘点心,急忙摇摇晃晃地爬起来,抓起糕点一顿狼吞虎咽。
吃东西的空档,眼神余光瞥见铜镜里的画面,云苓吓得一个激灵,尖叫声被点心堵在喉咙,差点没被噎死。
这也太他妈吓人了!
刚才接受记忆的时候,云苓便知道自己是文国公府的嫡女,从出生起脸上就有块胎记,是远近闻名的丑女。
但她没想到这么丑。
倒也不是很丑,主要是吓人的紧。
铜镜中的女子一身血污,墨色的发髻凌乱不堪,皮肤倒是白皙细腻,但更衬得脸上的暗红色胎记格外醒目。
此时她狼吞虎咽的样子也好不到哪去,活像个在吞食人的红衣厉鬼。
真是恐怖他妈给恐怖开门,恐怖到家了。
平静下来,精神力在体内游走了一圈的云苓神色微怔,眼神若有所思。
精神力可以感知人体任何部位的情况。
天生的胎记不会给人体造成伤害,精神力游走过时是很平滑的,但刚才她明星感觉右脸有些异样。
这一片暗红色......不像是胎记,倒像是毒斑。
云苓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自己算幸运还是倒霉。
刚从惨无人道的神秘组织逃出生天,转眼就成了大周朝靖王府的王妃,身上一堆秘密和烂摊子。
但眼下毒斑不毒斑的都不重要,挨了鞭子也不重要。
她必须再找些吃的填饱肚子,否则还没解毒疗伤,就先被饿死了。
院子外没有守卫,整个王府寂静无声。
云苓不认识这些弯弯绕绕的路,更不知道厨房在哪。
她用精神力将嗅觉强化,以便寻找食物的香气。
路过一个陌生的院落时,云苓看见有个房间还亮着光,隐约逸出饭菜的香气。
她眼神发亮,冒着雨走进去,轻轻推开了房门。
燕王正闭着双眼坐在椅子上,神色隐忍而痛苦,他的双腿膝盖以下都泡在一个桶里。
云苓强化了嗅觉,一下子闻出那桶中泡了许多东西。
有生姜、花椒、葱白、艾叶、苍耳子、羌活......
乍一闻还以为在煮猪蹄,实际上都是些驱寒的药物。
云苓忙解除了嗅觉强化,万一这人有脚臭,岂不影响她吃东西。
听到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燕王下意识地睁开眼睛,便见一个披头散发的红衣厉鬼眼冒青光地闯进房中。
他认出那是楚云苓,对方身上喜服破烂,露出绽开皮肉的双臂和肩背,红色血水混着雨水不停滴在地板上。
燕王想起醒来后听说楚云苓挨了鞭刑,难不成被打死了?
他瞪大眼睛,脸色刷地变得无比惨白。
是楚云苓变成厉鬼回来找他报仇了!
他想要尖叫,还没叫出声就被什么东西塞了一嘴。
“唔唔唔......唔唔唔!”
云苓怕他的叫声引来旁人,眼疾手快地塞了一个大肉包子堵住他的嘴。
然后又拿起挂在屏风上的长裤,将燕王绑在椅背上困了个结结实实。
燕王愣了愣,好像是活人,不是厉鬼。
看清楚云苓拿来绑自己的衣物,燕王的脸腾地红成了猴屁股。
“唔唔!”
他双腿残疾后落了病根,每逢雨夜都要用药足浴,否则便会疼得无法入睡。
为了方便泡脚,他便脱了外裤,此刻只穿着短短的亵裤。
这女人好生不要脸!
燕王唔唔叫唤着,用眼神杀她。
“闭嘴,信不信我直接打晕你。”
云苓不耐烦地往他后脑勺拍了一巴掌,然后坐在桌边,对着已经冷掉的佳肴大快朵颐。
这女人疯了?居然敢这么对他。
燕王眼睁睁地看着云苓以风卷残云之势将满桌饭菜一扫而空,先是不敢置信,随后抖了抖嘴角。
这是猪吧吃那么多!
就没见过吃相这么难看的贵女,简直粗鄙不堪,实在难登大雅之堂!
云苓装满饭菜的俩颊鼓的像仓鼠,顺便上下打量对方,很快凭着身体的记忆认出了对方的身份。
燕王萧御之,皇贵妃唯一的爱子,年方二十。
两年前和靖王一同在边境中伏,随后靖王双目失明,燕王则双腿残疾,无法站立。
他就是被原身用酒壶砸晕过去的那个少年,此时额头的伤势已经包扎处理过了。
云苓注意到,燕王头上渗着一片薄汗。
那是疼的。
她从原身记忆中得知,燕王双腿落有病根,最怕寒凉。
今晚下雨,他便疼了半夜都难以入睡。
想到这孩子才二十岁就得坐轮椅,云苓表以几分怜悯和同情的眼神。
燕王注意到她的眼神,脸色微僵,双手紧握成拳。
他昔日少年意气,为人甚骄,如今最恨旁人拿这种眼神看他。
云苓却没空关怀他的情绪自尊,颇为不舍地放下筷子。
“也罢,就出手治治你这老寒腿吧。”
皇贵妃可不是什么善茬。
原身砸了燕王,如今她就是楚云苓,总得做点什么,以防到时候被人做文章。
燕王脸色难堪,根本没把云苓的话放在心上,却不料她竟起身蹲在木桶前,伸出手去摸他的双腿!
这女人!
他只穿了亵裤啊!他还没成亲啊!他的清白啊!
燕王的脸颊陡然爆红,羞愤欲死,忙夹紧大腿,恨不得一脚朝她踹去。
可惜腿部无力,连水花都没溅起来几滴。
云苓起身,甩了甩手上的洗脚水,眉梢微挑。
“你中过寒毒?”
方才她将精神力附着于双手上,已经检查过了燕王的双腿。
还有站起来的希望,但先得把寒毒祛除了。
闻言,燕王怔愣地看着她,瞳孔微缩。
他中过寒毒的事情,鲜少有人知情,楚云苓怎么会知道?
燕王飞速地把包子咽下,惊道:“你这坏女人怎知......”
他声音有些大,话还没说完,云苓又飞速塞了一个包子在他的嘴里。
“按照辈分,你该叫我三嫂才是。”
燕王差点被噎死,他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想冲着云苓“呸”一声,却塞着一嘴的包子呸不出来。
“你这老寒腿,我只需四针,便能治好。”
“唔唔唔!”
鬼才信!
燕王瞪着她,眼神中满是狐疑,他从来没听说过楚云苓懂医术。
何况,他的腿和靖王的眼睛,一直由靖王的师母林芯亲手医治。
京中再找不出第二个比林芯医术更强的人了。
云苓见他不信,耸了耸肩。
她懂医术这件事的确鲜少有人知道,因为她是背着组织偷学的。
旁边的木架上放着一副干净整洁的银针,想来是给燕王用的东西。
云苓拿起银针,不由得想起往事,眼神幽暗。
她作为孤儿被组织收养,自幼便被注射过无数种未知的药剂,那是一种极度的痛苦和折磨。
在无数次实验中,只有极少一部分孤儿能够活下来,并开发出各种各样的异能。
和云苓一起活下来的另外三个女孩中,有人可以催眠读心,有人懂兽语能御兽,有人进化出超级大脑......
云苓作为活下来的“实验品”之一,也成功开发出精神力,并获得了与植物沟通的能力。
随后组织培云苓研究毒术,并用药物控制她们为组织所用。
为了和另外三个人逃出组织,云苓暗中修习医术,为的就是摆脱组织的药物控制。
可解药研发出来后,老大死了,她也死了,不知老二和老幺怎么样了......
燕王看着云苓的模样,忍不住背后发毛。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坏女人的眼神突然一下子变得好可怕。
该不会是想用针扎死他吧?
燕王正胡思乱想着,就见云苓真的拿着银针向他走来。
“唔唔!”燕王用眼神警告她。
云苓脸上的阴霾忽地一扫而光,笑眯眯地看着他。
“别怕,不会死人的。”
刚才大吃一顿后,精神力已经恢复了不少。
既然精神力并没有随着死亡消失,干脆拿燕王来试试好了,看恢复到什么程度了。
想要让精神力恢复至巅峰时期的状态,就必须不断将精神力用尽,对脑部反复刺激。
燕王见她脸上突然挂起如沐春风般的笑容,反而觉得头皮发麻。
这个女人奇怪的很,浑身伤成那样难道不痛吗,还能笑得出来。
他不知道的是,云苓曾经遭受过太多实验折磨,忍痛能力一流。如此伤势带来的痛感,其实算不得什么。
云苓把燕王的双腿放在凳子上,他的双腿很光洁,留有不少淡黑色的小点,应该是为了方便针灸特意修剪过毛发。
她随手用燕王的衣角擦干水渍,飞快地在他腿上落下几针,随后在左腿膝盖两侧稍稍用力一捏。
燕王的左小腿立刻无意识地抖动了一下,他神色一愣,微微睁大眼睛。
他的双腿已经很久没有过任何反应了。
未从诧异中回神,云苓的声音再次响起,语气认真。
“我马上为你施第一针,可能会极痛无比,你且忍忍,往后下雨时便不会那么难受了。”
对普通人来讲,身体第一次接触精神力会很疼,这相当于遭到精神力攻击。
云苓深吸一口气,屏住呼吸集中所有精神力,手中渐渐凝聚出一根细如毛发的长针。
长针散发着柔和的光芒,几乎凝为实体。
沾满血污的红袖衫挡住了燕王的视线,他看不见云苓的动作,只觉得左腿膝盖蓦然一痛。
仿佛有什么尖尖的东西刺入了体内,似针扎,又似被灼烧一样的疼。
随后,前所未有过的痛感忽然自那一点猛地绽开,迅速蔓延至整条左腿。
“啊——!”
燕王惨叫一声,面色惨白,嘴里塞着包子,声音依旧响彻房间。
他用力咬紧牙关,额头青筋暴起,睁大眼睛死死瞪着云苓,似乎想说些什么,终是在猛烈的剧痛下昏了过去。
“累死我了。”
云苓的脸色同样好不到哪去,她头脑昏沉,全身发软地跌坐在椅子上,不停喘气。
这幅身体想要熟练驾驭精神力还需练习。
两条腿各扎两针,便能彻底驱除燕王的寒毒,但今天只能施一针,她需要保存些许体力。
云苓看了看窗外,担心燕王的叫声引来下人,不打算在此多做停留。
离开前,她顺手牵羊把柜子里一瓶上好的外伤药放入怀中。
正要将燕王腿上的银针取下放好,便听得院外响起几个凌乱的脚步声,云苓心下微沉。
房门被猛地打开,侍卫陆七扶着靖王走进门,身后跟着一个三十几岁的美妇人。
云苓昏沉的脑中飞快闪过几个残破的画面,认出妇人是靖王萧壁城的师母。
京城中医术最高明的大夫,林芯。
“我的个亲娘嘞,咱们王府遭贼了啊王爷!”
陆七一进门就吓得差点跳起来,这饭桌是遭猪拱了?
今天王爷大婚,跑腿忙了一整天饭都没来得及吃,刚才燕王殿下说要把这桌饭菜赏给他的。
不过离开片刻,竟然就只剩残渣了!
陆七心中悲愤,注意力还在饭菜上,林芯已面色发白地快步走至燕王身边。
“殿下醒醒,殿下!”
“楚云苓,你对燕王殿下做了什么!”
陆七这才看见燕王的“惨状”,惊的眼珠子都差点掉出来。
“天哪!天哪!”
萧壁城目不能视,听到楚云苓的名字脸色一寒,沉声问道:“陆七,怎么回事?”
林芯满面怒气,“楚云苓潜入房中绑了燕王殿下,还擅自对燕王殿下的腿施针,不知她做了些什么,殿下昏迷不醒!”
萧壁城脸色骤沉,屋子里的气氛瞬间降至冰点。
“禀报王爷!王妃用包子堵了燕王殿下的嘴,那么大的肉包子,属下都不能一口吞掉,这是想噎死燕王殿下啊!”
陆七的关注点总是很与众不同。
“殿下连裤子都没穿,王妃怎能与他独处一室!难道毁了王爷的清白不够,还要连燕王殿下的清白也一并毁掉吗?”
皇贵妃知道了会杀人的。
萧壁城面上杀气一闪而过,已是在暴怒边缘。
陆七鬼哭狼嚎,嚷嚷个没完没了,让云苓想解释都插不上话。
好不容易等他说完了,云苓皱眉道:“我刚才是在......”
她不开口还好,一开口,萧壁城立刻便听音辩位找准了她的方向,一道凌厉的掌风瞬间袭来。
云苓眼神一惊,想躲,虚弱的身体却来不及反应,被一巴掌打的重重跌坐在地上。
萧壁城冰冷的语气恨不得杀了她,“贱人!本王早已警告过你,你竟还敢对燕王动手!”
头脑本就昏昏沉沉,这一巴掌力道之重更让云苓眼冒金光,直接昏了过去。
失去意识前,云苓心中震惊。
这萧壁城不是个瞎子么?怎么还能打得这么准!
“陆七,把她扔回揽清院关起来!”
“倘若御之有事,便将这女人的尸首扔进皇宫请罪!”
陆七一抖,结巴道:“王、王爷......文国公府那边......”
“不必管文国公府,按本王吩咐的去做!”
云苓再次醒来后,忍不住疼的倒抽一口冷气。
死瞎子,下手那么狠!
这货一定是故意的,记恨原身之前骂了他亲妈呢。
不过原身的话的确是在雷区蹦迪,要知道对于绝大多数人类来讲,通常都是你骂我可以,骂我妈不行。
映着模糊的铜镜,她都能看见自己的左脸肿的老高。
本来右脸就有一大块毒斑,现在左脸也肿了,彻底没法看了。
“小姐!你可算醒了!”
一个冷不丁丫鬟突然扑到床前,圆圆的脸蛋上满是泪水。
“......冬青?”
云苓拍了拍发昏的脑袋,认出这是她从文国公府带来的陪嫁丫鬟,在她身边伺候多年了。
“小姐别拍,头上还有伤呢!”
冬青忙拉开云苓的手,生怕她碰到额头上的伤口。
“昨晚上怎么没见你?”
大婚之夜,陪嫁丫鬟冬青没在身边,反倒是那个什么秋霜在门口骂街许久。
闻言,冬青眼神复杂,欲言欲止。
她咬了咬牙道:“......小姐,昨晚大公子派人来传话,说先前您和靖王爷那事儿闹得厉害,如今老爷责怪夫人教女无方,硬要将莲夫人扶为平妻。”
云苓眉梢微挑,“他胆子真是肥了啊。”
她根据记忆得知,文国公府有一条传承数年的祖训,楚家男儿除非年过四十仍旧无子,否则不得纳妾。
这便宜老爹却是个例外。
莲夫人是文国公府唯一的妾室,楚云菡也是唯一的庶女。
老太君一直很不待见她们。
“小姐可别说老爷了,您如今做的事才叫......唉!”
冬青擦擦眼泪,又是焦急又是无奈。
“原本大公子让奴婢转告您,进了靖王府千万要安分守己,万不可再惹事生非,累及夫人和国公府,谁知您竟......”
冬青实在说不下去了。
任由她想破头,也想不到楚云苓会朝着靖王破口大骂,还两次伤了皇贵妃的宝贝儿子燕王。
昨晚她回来时听到这个消息,吓得魂都没了。
“奴婢明白小姐在元宵夜宴上遭人诬陷,受了委屈,可您再怒,也不能这样做啊!”
说着,冬青刚擦干的泪水又蓄满了眼眶。
“燕王殿下还昏迷未醒,王爷气的不轻,说若是殿下有个三长两短,便要带您的尸首进宫向皇贵妃请罪。”
“现在可如何是好啊!”
冬青急得团团转,倘若楚云苓有什么事,她一个陪嫁丫鬟的下场也好不到哪去。
却不料楚云苓听完这些,懒懒地揉了揉肩膀,浑然没有一丝紧张害怕。
“放心吧,那小子好着呢。”
只是第一次被精神力侵入体内,晕过去了而已,昏睡个半天便会醒了。
指尖触及鞭伤,云苓“嘶”了一声,皱起眉头。
“冬青,却弄点热水来,替我上药。”
云苓把怀中从燕王那里顺来的伤药递给她,“顺便帮我弄点吃的来,饿的紧。”
冬青接过伤药,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话都快说不清楚。
“奴婢早想替您处理伤势了,可那群狗仗人势的东西说......没王爷吩咐,不能给您送吃食和热水。”
云苓叹了口气,“先替我打盆冷水来也行。”
身上的味道她实在受不了,又是汗又是雨,还混杂着血迹。
冬青点点头,按云苓要求去端了一盆干净的冷水来,路过厨房的时候,还偷偷顺了两个馒头。
这丫头还挺机灵。
云苓接过馒头啃起来,褪去衣衫趴在床上,任由冬青为自己擦拭身体和上药。
她没有因在冬青面前赤着身子而羞赧。
以前在组织里,姐妹们都是这样,像条咸鱼一样被翻来覆去的打针,检查。
实验品是没有尊严的。
“小姐......王爷未免也太狠心了......”
冬青动作轻柔地擦拭伤口,忍着不让眼泪掉下。
“这样重的刑罚,是想要您的命啊!”
换个体弱些的女子来,这二十鞭子下去便能要了命去。
伤口处理到一半,房门突然被重重地推开。
“王、王爷!您怎来了!”
冬青吓了一跳,见陆七跟在后面,忙用被褥盖住云苓光洁的身子。
云苓扭头看他,“就没人教过你,进来要先敲门?”
陆七见状,飞速将门关上,阻隔了视线。
屋内的血腥与药味钻入鼻中,萧壁城眉头紧皱,很快通过声音确定了云苓的位置。
眼前世界虽一片昏暗,但经过两年的医治,如今依稀能够看得见些许模糊的影子。
他欺身而上,大手掐住云苓的脖子,语气寒如冰霜。
“说!你给御之下了什么毒?为何他到现在仍昏睡不醒!”
云苓脸色微沉,“死瞎子,拿开你的猪蹄。”
“敬酒不吃吃罚酒!”
萧壁城大怒,收紧扼住云苓脖颈的力道,抬起另一只手又是一巴掌。
“王爷!王爷不可啊!”
冬青吓得面色惨白,忙扑上来阻止萧壁城,却被后者随手挥袖甩开,跌在地上摔了个大屁股墩。
饶是云苓素来脾气好,也不由得被惹起了怒火。
脸上火辣辣的疼,胸腔的空气越发稀薄,云苓咬牙抬起手,双指忽地飞速在靖王胸腹几处穴道上重重一按。
始料未及的剧痛袭来,萧壁城本能地后推几步,松开了云苓。
“你不要欺人太甚!”
云苓重获自由,迅速起身离开床榻,纤细的手指朝着靖王衣领抓去,眼神发冷。
萧壁城瞳孔微缩,心下惊骇,这女人竟然会武?
他可以肯定楚云苓没有丝毫内力,但那戳点穴位的几下动作却可谓快准狠。
许是过于震惊,不备之余,萧壁城竟被云苓伸手抓住了衣领。
紧接着,两道清脆响亮的耳光声响起。
冬青坐在地上,望着眼前的画面,目瞪口呆。
天哪!她没出现幻觉吧!
小姐居然只穿着一片薄薄的抹胸,从床上跳起来狠狠地打了王爷两巴掌!
不止冬青傻了,萧壁城也懵了。
“昨晚你不问缘由上来便是一巴掌,我没和你计较,方才你又不分青红皂白地动手,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云苓松开萧壁城的衣领,迅速与之拉开距离,语气比方才的靖王还要冷上三分。
“不多不少两巴掌,全都还给你!”
萧壁城面上的神色先是错愕,随后有些许扭曲,最后变为狂怒。
他再度伸手向云苓的脖子抓去!
云苓早有准备,已在手中聚起了精神力凝成的细针。
只要萧壁城敢动手,她就让他和燕王一样昏上一整天。
云苓对武道并不精通,只是在组织里和老二学过一些保命的招数,老二不但懂兽语,还精通古武。
她侧身一避,迅速后撤躲开了燕王的攻势,但对方的手依旧碰到了她的身体。
云苓愣住,忍不住眼角抽搐。
“你这......”
萧壁城刚想放狠话,猛然察觉掌中之物的触感好像有些不对劲,愣在原地。
好像不是脖子。
他反应过来收回手,飞速后退几步恨不得离云苓八丈远,直至撞到身后的木桌上才停下。
“你......你这不知羞耻的女人!光天化日之下竟然不穿衣服!”
房间里响起靖王暴躁的声音,他铁青的脸色隐约渗出几分薄红,活像抹了胭脂的黑锅底。
云苓回过神来,耸了耸肩,面色自若。
“分明是你在我上药的时候闯入,还好意思倒打一耙。”
她轻声嗤笑,“而且又不是没睡过,装什么纯情。”
前不久他才跟这具身体颠鸾倒凤过呢,她脑子里有记忆。
冬青坐在地上,嘴巴已经张的可以塞进一个鸡蛋,显然刚才发生的一切对她年幼的三观造成了不小的冲击。
“楚!云!苓!”
萧壁城面容扭曲,脸颊红的像煮熟的虾子。
他从来没有像此刻这样庆幸自己眼睛瞎了,否则多看楚云苓一眼,一定会连续做好几晚噩梦。
门外,陆七小心翼翼的声音打破了此刻的尴尬。
“王爷,方才下人来报,说是燕王殿下已经醒了。”
萧壁城转身就想离开。
寻着记忆摸到门口,他刚想开门,又停了下来。
“立刻让她把衣服穿好了!”
“是!奴婢马上伺候小姐......王妃穿衣!”
冬青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火急火燎地从柜子里拿了套质地柔软的衣裙。
待云苓穿好衣服,萧壁城才脸色阴沉地打开门,在陆七的领路下离去。
冬青吓得飞出天外的魂儿终于回到了体内。
“小姐,您怎能与王爷动手呢!奴婢才转告过大公子的话,您这样做,连文国公府也护不住您啊!”
“护不住就护不住吧,别聒噪了,快帮我倒杯水来。”
一晚上没喝水,又连吃了两个大馒头,云苓的嗓子干的快冒烟了。
大概是觉得云苓没救了,冬青神色绝望。
“燕王殿下醒了,待王爷问过话,定又要来问小姐的罪,这可如何是好。”
“问罪?”
云苓轻笑,放下手中空杯,转头看了看窗外,闭目养神。
“那小子很快就会来求我的。”
小姐不会因为受到刺激疯了吧?
冬青长叹一口气,忧心忡忡,只觉窗外天气和自己此时的心情一模一样。
屋外,寒雨绵绵,冷意沁骨。
......
燕回阁。
萧壁城一踏进院中,家臣乔烨便迎了上来,看见萧壁城脸上两个大大的巴掌印,他神色一愣。
“王爷,您的脸......”
不等乔烨回话,陆七已经愤愤不满地叫了起来。
“乔大人,王妃疯了!她不仅对燕王殿下动手,如今连王爷也敢打了!”
乔烨一愣,紧紧皱起眉头。
萧壁城摆摆手,“先别提这些,看看御之怎么样了。”
燕王已从昏迷中醒来,瞧上去状态不是很好,神情努力隐忍着什么。
林芯正为他的腿施针,旁边是热气滚滚的足浴药桶。
“御之,你可还好?”
萧壁城在他身侧坐下,神情关切。
“昨晚那女人对你做了些什么,身体可有哪处不适?”
燕王看起来有些虚弱,回想起昨晚上的事情,神色有些异样。
“三哥,昨晚上楚云苓闯进房里吃东西,随后摸了我的腿,她竟诊出我中了寒毒!”
萧壁城与林芯皆是一愣,寒毒的事,知情的人很少。
“楚云苓怎会懂医术,八成是从云菡那里得知的。”林芯不认为楚云苓有那个本事。
她是楚云菡的半师,楚云菡一直都在协助她治疗燕王的寒毒,兴许楚云苓是偶然知晓的。
燕王却摇了摇头,神色复杂,“不......林芯师父,楚云苓不仅懂医术,甚至医术之高明远超你我想象。”
“殿下何出此言?”
“楚云苓对我说,她只需扎四针,便能彻底祛除我腿部的寒毒。”
林芯又惊又不屑,“大言不惭!”
燕王看向自己的左腿,依稀还能忆起昨晚的剧痛。
“昨晚她在我的左腿上扎了一针,起初只觉得剧痛无比,恨不得立刻昏死过去。但片刻后,便感觉全身都暖和起来了,双腿也没那么疼了。”
痛归痛,昨晚是他有史以来,在雨夜时分睡的最安稳的一次。
但这份舒适并没有持续太久,睡梦中那寒毒发作的感觉又慢慢回归,他方才是被生生痛醒的。
“我一觉醒来,右腿仍和先前一样疼痛难忍,但左腿却只有些许不适。”
还是会感到疼,但不难忍受。
“或许,她真的能治好我的寒毒。”
林芯震撼不已,喃喃道:“这怎么可能,这不可能......”
燕王中的不是一般的寒毒,而是突厥贼人从南疆得来的,阴毒无比。
不仅是她,连她的师父武安公都颇为头疼。
为了彻底驱除燕王体内的寒毒,武安公这两年一直在外游历,四处寻找所需的奇药。
萧壁城神色莫名,想起云苓那快准狠的点穴之法,沉沉地开了口。
“师娘,楚云苓或许真的深藏不露,我们都错看她了。”
林芯浑身一颤,动了动嘴唇说不出话来。
萧壁城从来不会轻易论断一个人。
燕王忍耐着哼叫了几声,看着萧壁城无奈地惨笑。
“三哥,我知道你厌恨楚云苓,我也怨怪她坏了你与云菡的事,但如今......”
这寒毒之苦,已经折磨了他太久太久。
“御之,你不必多言,我会去寻她为你驱除寒毒。”
“三哥,是我对不住你。”燕王仍有些愧疚,“楚云苓害你至此,我却要你为我去求她。”
提起楚云菡,萧壁城沉默了一瞬,脑海中蓦地响起楚云苓的声音。
大婚当晚,她咒骂楚云菡的话语中,透着一股绝望至极的愤怒与恨意。
萧壁城神色闪过一丝复杂和异样,转瞬即逝。
随即他冷哼一声,“楚云苓伤了你,本该将功抵罪。”
语毕,萧壁城还是顶着两个红红的巴掌印回到了揽清院,神色冷的可以冻死人。
“哟,贵客呀。”
云苓慵懒地侧躺在摇椅上,笑眯眯地冲他招了招手,哪怕知道萧壁城看不见。
冬青吓得一个激灵,本就悬着的心提到了嗓子眼,生出无边的绝望。
来了来了!大难还是临头了!
却不料,萧壁城沉默片刻,忽地沉声道:“先前是本王误会了你,本王向你道歉。”
冬青一愣,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哦?王爷竟为此事特地来道歉,真叫我受宠若惊啊!”
云苓佯装惊讶,阴阳怪气。
萧壁城眼角一抽,拳头紧了紧,“本王前来,另有一事要和你说。”
“什么事?”云苓眨了眨眼睛,明知故问。
萧壁城低声向他转述了燕王的情况,“御之右腿疼得厉害,你当立刻前去为他施针止痛!”
似是怕楚云苓因为先前的磨擦不肯答应,不等她说话,萧壁城又迅速开口,先发制人。
“昨日你伤了御之,理当将功折罪,何况他心善胸宽,特地压下了此事没有走漏风声,否则传到皇贵妃耳中,你活罪难逃。”
云苓微微挑眉,她自然是要去给燕王治老寒腿的。
本也不用求她,只需陈述请求即可,但萧壁城的态度让她很不爽。
纵使心头不快,云苓依旧笑的温和。
“燕王压下昨日之事,到底是心善胸宽,还是为了某个人,想必王爷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
云苓从记忆中得知,萧壁城年幼丧母,后被记到皇贵妃名下养着,因此与燕王的感情最是要好。
但自从燕王中伏双腿残疾后,皇贵妃便迁怒于萧壁城,把所有的责任都归咎于他,如今母子关系十分僵硬。
虽然伤了燕王的人是楚云苓,可若燕王在靖王府受伤的消息传出去,皇贵妃也必定会找萧壁城的麻烦。
所以,燕王才特地压下了此事。
果不其然,听到这话后,萧壁城沉默了。
楚云苓比他想象中要聪明,并没有因为几句话就被吓到。
云苓神情淡淡,“实不相瞒,我倒是不怕这事传出去,若皇贵妃知晓,我可以凭治疗寒毒将功折罪,但王爷必定讨不了好处。”
不仅没被吓到,还反将了他一军。
萧壁城心中一沉。
他与楚云苓之间多有不快,彼此厌恨至深,倘若她刻意为难,这件事上他的确无计可施。
云苓打量萧壁城的神色,知他已经心中有数了,便也不再端架子。
“王爷还愣着做什么,那小子既疼的厉害,那就赶快带我去啊。”
萧壁城一愣,“你要去给御之止痛?”
他本等着楚云苓发难,结果她硬气了一通,却什么也没打算做?
“不是你叫我去的么,还是王爷以为我会借机刁难你?”云苓翻了个萧壁城看不见的白眼。
“的确,倘若王爷刚才不说那番话,或是态度好一些,我兴许已经和王爷走了。”
云苓笑了笑,“不过现在去也不算晚,只是辛苦燕王殿下需多忍耐一会儿了。”
她给了萧壁城一个台阶下。
“是本王小人之心了。”
萧壁城神色微动,他望着昏暗世界中的那抹模糊身影,眼神有些许复杂。
“便随本王和陆七来吧。”
冬青扶起还满身伤痕的云苓,一声不吭地和萧壁城朝燕回阁走去。
她心下震惊,小姐竟有如此医术!
怪不得以前小姐总是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不许有人靠近。大家都以为她是因面貌丑陋不愿见人,原来是在钻研医术。
冬青心底雀跃,小姐有此等本事,那眼前的危机便能迎刃而解了。
春雨淅淅沥沥。
前往燕回阁的路上,萧壁城终是忍不住开了口。
“楚云苓,你到底想要什么?”
他还是很难接受楚云苓救治燕王只是出于单纯的好心。
“要什么?”云苓歪头想了想,“让厨房做一桌好菜,再烧些热水,等施完针以后我要沐浴。”
她现在浑身是伤没法洗澡,但保持身体清洁很重要,否则伤口感染了也很麻烦。
萧壁城有些茫然,“就这个?”
“不然呢,我今日一整天还粒米未进,再不吃点东西就要饿死在靖王府了。”
萧壁城忍不住道:“别说的好像本王如何苛待你一样,陆七明明说你偷了厨房两个馒头。”
“那也是粒米未进啊,馒头又不是米!”
“......”
好像很有道理,无法反驳。
萧壁城又道:“本王从未吩咐让人断了你的吃食和热水。”
冬青忍不住小声插嘴,“王爷是没吩咐,可府内多的是见风使舵,落井下石的人!”
觉得楚云苓将大难临头,便都来踩上一脚。
“确实是本王的疏忽。”萧壁城也没推卸责任。
陆七却叫唤了起来,“为着燕王殿下受伤,王爷从昨日早晨到这会儿都还没合过眼,哪有空管这些。”
燕王受伤,府中人全都乱了套了。
见云苓一直不言不语,萧壁城沉默片刻,忍不住再次开口。
“你......若你能彻底治好御之的寒毒,本王可以答应你一件事。”
否则他心里不舒服,老觉得欠了这丑女人什么似的。
云苓一直在温养着精神力,闻言弯唇一笑。
等的就是你这句话!
只提些小小的要求,必定会让靖王感觉欠了她的人情,以靖王的性格,是绝对无法接受的。
“王爷既然这样说,那后天便陪我回门一趟吧。”
按照习俗,女子成亲后的第三日需要回一次娘家,而丈夫的表现则关乎着女子的脸面和地位。
那些不受宠爱的女子,丈夫通常不会陪着回门,在婆家娘家两头受气。
云苓记得,冬青曾说过,他那便宜老爹这会儿正闹着要把妾室抬为平妻。
倘若她的母亲地位降低,她也会受到很大影响。
云苓做任何事都很目的明确,就像给燕王治腿,从来都不是因为心善。
她谋的是自身利益。
萧壁城没想到她会提这个要求,停下脚步,皱起眉头。
“你要本王陪你回门?”
如果回门,那必然会遇见楚云菡。
云苓笑了笑,“放心,只需王爷随我走一趟就行了,王爷莫不是想出尔反尔?”
“只要你不惹事,本王自然会答应陪你回门。”
云苓笑的灿烂,“当然当然。”
不闹事才怪呢。
她很好奇,如果楚云菡发现靖王成了她走向嫡女之路上的绊脚石,会是什么反应。
陆七看着她的笑容,莫名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怎么觉得那么渗人呢?
一定是因为王妃长得太丑了!
文章内容来源于网络,不代表本站立场,若侵犯到您的权益,可联系多特删除。(联系邮箱:[email protected])
近期热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