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明清小说中,妓女是一个经常出现的群体。
很多创作者在描写这样的女性时,都有偏见,批评她们卖淫,回避她们的污点,极力歌颂她们痴情重义的优秀品质。
《金瓶梅》的作者没有偏见,只把妓女写成普通人。 书中的妓女,需要卖身,但她们没有那么淫乱,也没有那么重的情义。
她们对钱的重视,远远大于对男人的爱情请求。 自己的职业性质,注定她们是老鸨赚钱的工具,是男人的玩艺儿。
她们的人性容易被金钱异化,走风光和屈辱的逐利之路。
李桂姐是《金瓶梅》中出场最多的妓女,她弹唱,样样都好,是当地最大的妓院,是丽春院顶级品牌花旦。
书中没有提到李桂姐的身世。 她可能被买了,也可能是在丽春院的家里生了女儿。
但有一点很明显,李桂姐很久以前就住在妓院里了。 学才艺的时候不卖身,15岁出来卖歌,在西门庆用50两银子梳妆打扮,从此开始了自己的搞笑生涯。
李桂姐的性格,一开始很活泼。 她和西门庆热恋的时候,和潘金莲嫉妒了,唆使西门庆去剪头发。 她把那绶带头发塞进鞋底,每天踩着潘吉伦,诅咒着。
这样的行为,虽然不地道,但却表现出了狂妄自大的少女的情态。
但后来西门庆新欢,随着妓女生涯的深入,李桂姐越来越圆滑,越来越不招人喜欢。
李桂姐为人诟病的地方,主要有三点:
一、背信弃义西门庆另寻新欢后冷落了李桂姐,但每月给了她20节包养费。
你要知道。 20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 西门庆手下的药材店主管胡曼,月薪不过10两。
李桂姐收了这笔钱,按规矩不能再接别的客人了。 但她不知足,背着西门庆去接她。
有一次,她和一位客人喝酒,被西门庆发现了,生气地破坏了她的私处。
那位客人躲在床底下吓得要死,李桂没有慌张,“你没事吧? 还有妈妈哩。 这在我家院子里很常见。”一点也不亏欠。
李桂姐这么做是有她的道理的。 妓女赚了很多钱,但大部分被诺根的母亲拿走了,必须交税。 她们自己也必须穿高级华丽的衣服,才能保持体面。 只接待一位客人,每月收20两银子,还不够她的开销。
况且,像西门庆这样的客人,本来是朝三暮四。 她这么做也不是对不起他。
但从西门庆的角度来看,李桂姐确实是背信弃义的,印证了“婊子无情”的说法。
二、趋炎附势李桂姐迎客被西门庆发现后,西门庆就很少去丽春院了。
后来,西门庆当官了。 根据当时的法律法规,官员不得卖淫。 李桂姐和鸨娘商量后,认识了西门庆的正妻吴月娘为干妈。
这样,西门庆就成了她的父亲,不仅能继续和他保持联系,赚取收入,还能得到他的权力庇护。
但她毕竟和西门庆是恋人关系,现在她把人当成了父亲。 她并不尴尬,但别人都为她感到尴尬。
当时,李桂姐认亲干亲后,觉得比其他妓女高一等,躲在吴月娘的房间里,不肯去赴宴。
应伯是西门庆手下第一人,喜欢和李桂姐作对。 他知道后,硬让西门庆叫她。
在酒席上,应伯说:“丽春院的粉头,唱歌喝酒是她的职分。”“他现在没有变成妓女。 长大成人当官了,希望能成为女儿……干娘明天就去泼水捻汤汁”,讽刺她和西门庆的关系恶心,让她为难。
但尴尬的是,李桂姐依然举杯,假笑,继续奉承酒桌上的这些男人。
对妓女来说,赚钱是第一要义,因为你在意什么礼义廉耻?
三、拉踩同行古代妓女行业内体量严重,竞争激烈。
李桂姐们不仅要接待客人,还要接受官员的传唤,到宴会上做陪酒女的弹唱工作。
李桂姐和其他几个妓院的顶级妓女,既是官方称呼的伙伴,也是竞争对手。
她们本来约好一起去的。 这样有钱人就能大家一起赚,中途照顾。 但李桂姐总是不等人,自己一个人先坐轿子走,让同行不高兴。
当李桂姐认识到吴月娘是女儿的时候,小小的心盛不下巨大的虚荣。
为了炫耀自己的身份,她和吴月娘一起坐在炕上,指挥着月娘贴身的大女仆端茶、洗手。
其他妓女吴银儿们,坐在炕下的小杌上,看起来眼睛睁着,一言不发。
要知道,古代尊卑有别,妓女的地位卑鄙,不能和主人坐在一起。 李桂姐认主人为干娘后,真的把自己当女儿了。
她指挥着吴银儿他们,“银姐,你三个拿着乐器唱歌听妈妈说。 我先唱了。 ”
因为吴月娘坐在旁边,吴银儿他们也只好拿起乐器开始弹唱。
作为同等地位的妓女,吴银儿他们不用奉承李桂姐,只有看吴月娘的脸才能听她的话。 然后,李桂姐故意用干巴巴的关系打压她们,以获得自己的优越感。
这种登高望远的行为,容易招致同行的嫉妒和排挤。 为了同一个风尘中的人,谁比谁高贵?
所以,李桂姐后来成了其他妓女的公敌,也吃了不少苦头。
李桂姐为什会背信弃义、趋炎附势、攀高踩低呢?
毕竟,是为了赚很多钱。 在恶劣的生存环境中,没有什么能比钱更能给她们安全感。
《金瓶梅》用一首歌很好地表现了妓女在赚钱谋生上的痛苦。
当时,李桂姐因勾搭豪门贵公子王三官,得罪了王三官的妻子黄氏。 黄某发动首都老家的权力,派人去妓院扫黄,差点抓住她。
李桂姐躲在西门府避难,活得心惊肉跳,真怕人。
在一次宴席上,她弹着琵琶唱歌,唱着哀伤的歌词,心情低落。 擅长开玩笑的伯爵,故意在旁边说话捣乱,戏弄她。
李桂姐心理素质本来就很强,从来没见过别人刁难。
但是,这次应伯爵读的小曲,骂她哭了。
风月的事,我问你吧:不能像今年的路线一样,谎报真相。 是个奇怪的精灵,人被关了很长时间的牢,倒不如埋计使盲缸黯然失色。 前坡只要追求财产,小淫妇就不能拉着脖子往前赚。 苦如投河,忧如求井。 总有一天得把行业的罐子填完,变成驴当马也会放弃这份工作。
“老虔婆只要赚钱,小淫妇就不能拉着脖子往前赚。 ”
在《金瓶梅》中,没有正面描写过婆娘剥削压迫妓女的样子,给人的印象就像是普通的母女关系。
但是,没有写,并不意味着它不存在,也意味着鹄母对妓女的利用,没有亲情。 对鹄妈来说,妓女不过是给驴当马的赚钱工具。
既然是赚钱的工具,违背人性的管理手段就一定存在。 如果赚得少了,她们还会被打、骂,甚至有被赶出去贩卖的风险。
妓女的命运,绝对不掌握在自己手中。 岳母是她们的房东、债权人,妓女是她们的恩客,官方是她们的上帝。
钱,是妓女与这个世界唯一的联系方式。
她们与良家妇女不同,父母、丈夫、孩子也能寄托感情。
李桂姐的母亲叫“妈妈”,她上辈的妓女李娇儿叫“阿姨”,西门庆吴月娘叫干爹干妈,其实她和他们没有血缘关系,只有利益关系。
她的命运稍有风吹草动,都需要低姿态地讨好别人,才能得以生存。
所以,李桂姐听了那首歌就哭了起来。 “苦尽甘来,苦尽甘来,苦尽甘来,苦尽甘来,苦尽甘来。”。 她哭的不是曲子,而是自己的风雨飘摇,是小菜一碟的命运。
在小说中,作者没有说明李桂姐最后的归宿。 西门庆死后,她并不怎么伤心,礼拜结束后,她和西门庆结婚,成为两个房间的姑姑李娇儿,并劝她马上放弃旧欢,拿钱走人。
西门庆就算不是她的老情人,反正也是她遇难时的救命恩人,这么忘恩负义,心寒。 但这就是妓女的本质。
李桂姐拿着一句揭示妓女生存规律及其本性的名言说:
“你,我医院的家人,舍弃旧的,迎接新的。 任由火焰肆虐。 ”
她们的钱被异化了的人,如果没有感情,就是为了利益来,为了利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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