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前,还是一名特警的迪里夏提和战友参与到2015拜城“9·18”暴恐袭击案的侦破围捕中,与暴恐分子开展了殊死较量。2015年9月18日深夜,一伙暴恐分子冲入煤矿,疯狂砍杀无辜群众,并伏击出警的公安民警,造成多人伤亡。自治区组织公安、武警和上万名当地各族干部群众,在1300多平方公里山区范围内开展围捕,从9月18日案发,到当年11月12日对暴恐分子完成清剿,前后共历时56天。六年后,我们跟随当年参与处置的公安干警重走第一现场,试图还原那次艰辛而壮烈的反恐行动。
电影中的枪手通常会大叫一声倒地,但事实并非如此。迪里夏提起上衣,左上臂和肋骨长长的手术疤痕触目惊心。他向《环球时报》记者描述了自己中枪的感觉:当时我觉得震惊了。我倒地不是因为被击倒,而是因为受到自我保护的压力。我的战友也陆续倒地反击。然后,我眼前的天空像拉黑幕一样慢慢合上,什么也听不见,当时就休克了。
旁边的战友都以为我已经牺牲了,大概10分钟左右,我突然一口气上来,又坐起来了。继续向对面开枪。迪里夏说,这时,一个战友爬到他身边。他侧过身,感到口渴。那是因为失血太多,因为他能感觉到背后肩胛骨的弹出伤口有柱状血喷出来,战友给我塞了一口雪。后来我变得很困,没有任何痛苦。只是对战友说:我可能出不去了,你让我睡吧…战友们用声音对着对讲机吼道:他快不行了,快来救他!接着,山上的警察,武警集中精力压制暴徒藏匿点的火力,才将迪里夏提救上直升机。
36小时后,迪里夏醒来时才知道,子弹击穿了他的左臂和左胸,打断了他的三根肋骨,一根肋骨插入左肺,子弹离心脏只有3厘米。而且这场战斗,也彻底摧毁了拜城9.18案的暴恐团伙,除了1人投降自首外,其余28名暴徒全部被歼灭。据公开信息,在恐怖案件的发生和处置过程中,共有11名各族无辜群众死亡,18人受伤,3名警察,2名警察死亡。
六年后,带着《环球时报》记者回到惨烈的围捕现场,每个参与其中的人都有不同的反应:阿克苏地区公安局治安支队队长齐疆表示,每次走进这座山,心里都很难受,因为我想起了买主任和牺牲的战友;牧民艾莉不习惯面对记者的镜头,似乎还心有余悸;迪里夏提感慨道:经历了生死,才发现呼吸是一种幸福。
采访回来的路上,窗外的风景从荒芜单调慢慢变得生机勃勃,迪里夏提的心情也从沉重变得轻松。这位曾经获得过一次个人一等功、一次个人二等功、一次个人三等功的全国公安系统二级英雄模范,愿意与记者分享和家人的幸福,也满足于自己从小警察的梦想:无论是特警、刑警还是交警,只要穿上这套警服,就意味着奉献。特别是在新疆,如果我们这一代人不去扛,也许我们的后代就不能享受到真正的稳定祥和,在必须亮剑的时候,我们新疆警察都能打胜仗!